Monday, October 26, 2009

环环相扣-第二章

怪物尖锐的眼神仿佛能够透视她的一切,让她想起了心里藏着的许多秘密,包括那一个梦想。

今天是妈妈过世后的第一百天啊,为什么爸爸,不,为什么这个怪物要这么对她?

怪物逼近了她,粗暴地撕开了她单薄的衣服,嘴上边的八字胡因为他的狞笑而微微颤抖。赵小曼努里睁大着眼,试图向怪物透露出强烈拒绝的讯息。然而怪物并没有望向她的眼睛,他只对她刚发育的胸部感兴趣。怪物的后续动作让她觉得非常地不舒服,身体被怪物庞大的体积压着,就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她尝试挣扎,被压着的双脚不安分的在冰冷的石灰地上来回磨蹭,却怎么样也无法把自己的身体从怪物的身体下抽离。夹在冷冰冰的地面和怪物因为过于兴奋而冒着热汗的怪物之间,赵小曼只有想哭的冲动。她小小的手不断地刮着怪物的背部,但不一会就被怪物用单手强迫性的压向地面,再也动弹不得。

泪水从眼角边流出,当身体猛然感觉到被一个硬物侵犯的时候,她崩溃了。

她想起刚逝世一百天的妈妈,脑袋瞬间如跑马灯般放映着过去的两年时光,自从那一件事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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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睹那件事后,赵小曼变得恍惚,那些画面并不是一个八岁小女孩所能够承受的重量。在某一个没有客人的下午,妈妈拉着她到附近的公园看别的小孩放风筝。

“妈,以后我会努力赚钱养你,那你就不需要像现在这么辛苦赚钱了。”赵小曼天真地说道,带着一丝忧伤的眼神。

“曼,妈妈有你就够了,被别人欺负也不要紧。”妈妈抚摸着小曼的头,虽然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一夜风流后的结果,但她打从心底爱着她唯一的女儿。

“那一天,我看到爸爸和那个叔叔欺负你……”小曼终于说出令她困扰了好些日子的事情。

“放心,妈妈会很坚强,绝不会被感染艾滋病的。”妈妈坚定地对小曼说道,心里却隐隐约约担忧着那给五倍价钱的艾滋病带原者留在自己体内的精液。

五倍的价钱,就能够让自己的丈夫背叛了自己,只为了那带原者想要感受没有被束缚的快感。

要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赵小曼才从妈妈留给她的遗书里,明白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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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那怪物径自回到房里呼呼大睡,留下哀号着疼痛的她软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以及从她体内流出的一滩血迹。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巨大的疼痛,是身体上的,也同时是心灵上的。在刚才那短暂的二十分钟,她好像去了地狱几趟,每一次都被捉去上刀山下油锅,还要被那里的鬼狱史拔舌根。

可是为什么?她无法停止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那个可恶的怪物要这样折磨自己?

以前的日子,即使没有钱去喝酒,怪物也顶多拿着皮鞭把妈妈和自己狂乱地鞭上几轮,可那时候的痛和流下的血,怎么也不像这一次这么严重。

她再一次想起了她的梦想。该是时候实现了吗?

这一百天,过得就好像一百年那么久。她还来不及感伤妈妈的离去,就已经被逼在怪物的淫威下苟且偷生。一开始怪物只是偶尔触碰她的大腿和臀部,她也只好忍了下来,而事实上,她也没有能力反抗些什么。

可是日子渐渐过下去,怪物看着她的神情就变得越来越怪异。怪物的手从原本放在大腿的位置,渐渐游移她整个身体,每一次她都只是缩在一角,噙着泪水,盼着怪物会停止攻击她,回到自己的星球去。

她记起学校的老师说过,百忍成金,可是这一次,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从地上缓缓爬起,她想实现她的梦。

环环相扣-第一章

故事的第一个镜头,应该要从一个十岁女孩绝望无助的眼神里开始。

她缩瑟在一个明显由粗糙手工建成的洋灰墙角落,背后不断传来悉悉索索不知名的昆虫声音,虽然害怕却还是不能遏止的往后退缩,因为在她的正前方有一个更巨大的怪物正往她靠近。

怪物逼视着她的眼,她努力地想把眼睛闭上,可是却想着了魔一样地不受控制。

镜头慢慢地往着她深邃的眼神里探去,无止尽地往下延伸,竟然丝毫不着边际,仿佛那已成了一个黑暗的无底洞,自她目睹那一件事情起。

她忆起了那一件发生在黑暗里的事。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做着什么工作,没有医生、律师、公务员等这么完美高雅的名字,或者他们的职业根本没有适当的名字,只有工作内容。

爸爸拉皮条,妈妈接客。也算是合作无间吧。

因为赚的钱始终不够让爸爸拿去喝酒,由始至终他们都住在一个随便用洋灰涂成四面墙的小屋里。而这个小屋,就坐落于盛昌街最尾段的屋子……的后面。他们还没有资格住进普通的房子里,因为爸妈的职业,和他们永远填不满的扑满,以及还不清的债。

那笔债是她的前任爸爸欠下来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个爸爸长什么样子。从她懂事以来,她已经换过三个爸爸了。第一个爸爸因为生意失败所以抛下她们,第二个爸爸因为赌球赌输了所以跑掉,而现在这个爸爸虽然有时候暴力了一些,却是待在他们身边最久的一个。

妈妈不工作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地拥着她说话,告诉她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那是妈妈还是少女时候的故事了。那时候的妈妈在一间制衣厂里工作养家,娇羞可人的她在认真工作时,总能够吸引到其他男工友的目光。不少男工友垂涎于她的姣好面容,纷纷于放工的时候争相约她出去。那时候只有她选择对象,没有人敢对她发出任何一句挑剔的话。可是现在……

每每说到这里,妈妈只是叹了一口气,都不愿再继续了。小小年龄的她虽然不能够全然明白,但也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开心。那些来找妈妈的客人多数都是带着汗臭味,全身脏兮兮的矿场工人或维修工人,也许是爸爸拉皮条的本事不够,更有可能是他们住的地方根本不会有更高等级的人存在。

在那个社会里,他们算是最低级的了。

每一次有客人来的时候,她都会被妈妈事先拉到厨房躲着。由于他们的小屋实在是太小了,所谓的厨房也不过是由几块砖头拼砌而成,容得下一个炉灶的小空间而已。即使不明就里,却也能大概从妈妈焦虑的眼神里看出,来的客人都不是好人,甚至可能会伤害她。

她的假设不会错,因为她从没看到妈妈开心地工作。甚至有几次当她躲在厨房的时候,还能从隔音不好的房间听到妈妈发出的痛苦叫声。而每一次工作后,妈妈都会显得特别疲累,但爸爸却完全不理会妈妈的辛苦,只想赚多一些钱去买酒喝,甚至有时候一天让妈妈接了八、九个客人。

趁着有一次妈妈接客而爸爸也进了房间的时候,她偷偷躲在门外,往稍微开着的门缝里看去,竟然让她看到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黑暗事情。

她看见妈妈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而床上有另一个面目狰狞的粗犷男人正脱着裤子,一步一步的往妈妈逼去。

那爸爸呢?她不自觉的期待爸爸能够及时阻止这一切,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事正在发生,但她猜得出那一定不是好事。

孰料在她惶恐的寻找着爸爸的踪影时,猛然发现爸爸正跪坐在床头,用双脚压着不停扭曲身体反抗着的妈妈,一边用手势招呼着客人向前。

爸爸那淡然的姿态,妈妈那扭曲的面容,以及那粗犷男人狰狞的笑脸,形成一幅畸形的图画,刻在了她,赵小曼的心上。